月老
月老在中国民间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,他主管着世间男女婚姻,在冥冥之中以红绳系男女之足,以定姻缘。
这一形象最初出现在唐人李复言的小说集《续玄怪录》的《定婚店》中,小说言及:杜陵韦固,少孤,思早娶妇,然而,多方求婚而终无所成。元和二年,韦固将往清河,旅次于宋城南店,有客为其撮合清河司马潘昉之女,期于南店西龙兴寺门口相见,韦固由于求婚心切,夜半即前往会面之地,在那里,他遇到了月下老人: 斜月尚明,有老人倚布囊,坐于阶上,向月检书。
固步觇之,不识其字,既非虫篆八分科斗之势,又非梵书因问曰:“老父所寻者何书?固少苦学,世间之字,自谓无不识者。西国梵字,亦能读之,唯此书目所未睹,如何?”老人笑曰:“此非世间书,君因何得见?”……固曰:“然则君又何掌?”曰:“天下之婚牍耳。”
这个于月下倚布囊、坐于阶上、向月检书的老人,就是后来在民间被奉为婚姻之神的月下老人。只要他用囊中红绳把世间男女之足系在一起,即使“仇敌之家,贵贱悬隔,天涯从宦,吴楚异乡”,他们也会成为夫妻。
婚恋命定观艺术化 月下老人以赤绳相系,确定男女姻缘,反映了唐人姻缘前定的观念,是唐人命定观的表现之一。唐人以为,人的命运,不是自己可以确定和改变的,“天下之事皆前定”(《感定录.李泌》),“人遭遇皆系之命”(《纪闻.王》),“人事固有前定”(《续定命录.韩泉》)。
中夕,相问行礼,客答曰:“吾非人,乃地曹耳,地府令主河北婚姻,绊男女脚。”仁亶开视其衣装,见袋中细绳,方信焉。
这里自言为地曹的“客”,即是“主河北婚姻”者,同样是通过以袋中之绳“绊男女脚”的方式,确定世间男女姻缘。可见,在唐代,婚姻前定、主于地府冥司是流行和普遍的观念。
世间男女之所以能成为夫妻,是由于地府冥吏以绳相系,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。 不过月老于月下结绳以定婚姻的形象,更具诗意,因而流传更广,遂成为故实,月下老人也因此成为民间家喻户晓的婚姻之神。
王仁裕《开元天宝遗事》卷上《牵红丝娶妇》条中所载郭元振择妇之事,即是此类: 郭元振少时,美风姿,有才艺,宰相张嘉贞欲纳为婿。元振曰:“知公门下有女五人,未知孰陋,事不可仓卒,更待忖之。”
张曰:“吾女各有姿色,即不知谁是匹偶,以子风骨奇秀,非常人也,吾欲五女各持一丝,幔前使子取便牵之,得者为婿。”元振欣然从命,遂牵一红丝线,得第三女,大有姿色,后果然随夫贵达。
此事《山堂肆考》等书亦载,张嘉贞有五女,郭元振不能确定到底娶谁,便用红丝相系而牵的办法挑选,这就是所谓的“红丝结褵”。当然,此事实出于传闻(洪迈《容斋随笔》卷一《浅妄书》有辩驳,可参看),然亦可见此类婚姻观念与习俗在民间的起源与演进。
月老今已成为媒人的代称。
月下老人
月下老人是我国神话传说中专管婚姻的神,又称“月老”。
唐·李复言《续幽怪录·定婚店》记载:唐朝韦固路过宋城,遇一老人在月光下翻检婚姻簿子。指媒人。
【出 处】 清·曹雪芹《红楼梦》第57回:“若是月下老人不用红线拴的,再不能到一处。”
【用 法】 偏正式;作主语、宾语、定语;指媒人 【示 例】 老舍《老张的哲学》:“他们信教的不供神,和不供子孙娘娘,~一样。”
【近义词】 媒妁之言、天配良缘 【传 说】 在神仙的家族中,有位专管人间婚姻的月下老人,传说,谁与谁能成夫妻,都是月下老人事先用红绳系足选定的,所以民间多有给他塑像、立庙,以求佑护的。 旧时杭州的西湖边上,便有一座月下老人祠,怀春的少女,慕偶的寡男,进去烧香、抽签、许愿的,络绎不绝。
祠中的神签,七七四七九支,第—支是: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”
末—支是:“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。”极为巧妙地点出了人们对月下老人祈求的主题。
且说这位月下老人第一次被人发现,是在唐代。 唐太宗贞观初年,有位韦固,少年便丧父母,总想着早点完婚成个家,然而多处求婚,没有一次成功的。
这—回他来到宋城,住在店中。同宿的客人,介绍他与前任清河司马潘防的小姐议婚,讲好次日早晨在店西边的龙兴寺门前与对方碰头。
韦固求婚心切,天刚蒙蒙亮就跑去了。这时,月儿将落,但月光还明亮,只见一位老人靠着背袋坐在台阶上,借着月光儿检视文书。
一瞧那文书,却是一个字也不识。韦固便好奇地问:“老伯您看的是什么书呀?我小时候也曾下过苦学功夫,字书没有不认识的,就连天竺的梵文也能够读懂,唯有这书是从来没见到过的,怎么回事呢?”老人笑着说:“这不是世间的书,你哪有机会看到?”韦固又问:“那么它是什么书呢?,”老人说:“幽冥界的书。”
韦固问:“幽冥界的人,怎么会跑这儿苎呢?”老人说:“并不是我不应当来,却是你出门太早,所以遇上了我。幽冥界的官吏,都各主管着人间的事,当然要常来人间了。
又问:“那么您主管的是什么呢?”老人答:“天下人的婚姻簿子。”韦固听大喜,忙问:“我韦固孤身一人,愿早完婚娶,生下子嗣,十来年中多处求婚,都没有成功的。
今天有人约我来商议向潘司马的小姐求婚,可以成功吗?”老人答:“机缘还没到。你的妻子,现刚刚三岁,要十七岁才进你家门。”
韦固大失所望,顺便着问一句:“老伯背袋中装的是啥?”老人说:“红绳子,用它来系该做夫妇的男女之足。当地们坐下时,我便悄悄地给他们系上,那么,即使他们原生于仇敌之家,或者一贵一贱像天地悬隔,或者一方跑到天涯海角当差,或者吴地楚国不同乡,只要这绳—系,谁也逃不脱。
你跟我走,可以指给你看。” 天大亮,想等的人不见来。
老人便卷起书背上袋子走路,韦固赶紧跟上去,一路跟进菜市场,有个瞎了只眼的婆子,抱着个大约三岁的小女孩—一那女孩穿得破烂,模样儿也十分难看。老人指点他看说:“这就是你的夫人。”
韦固一见不由大怒,说道:“我杀了她,行不行?!”老人说:“这人命中注定将享受爵禄,而且是靠了你才能封为县君的,怎么可以杀得了呢?”说完老人便消失了。 韦固回店后,磨快—把小刀,交给他的仆人说:“你向采干练能办事,如替我将那女孩杀了,赏你一万钱。”
仆人应允。第二天,仆人身藏,小刀来到菜市,在人群中向女孩刺上一刀,整个集市轰动起来。
仆人乘乱狂奔逃了回来。问:“刺中厂没有?”仆人说:“本来想刺地心的。
不想只刺中—了眉心。”此后,韦固又多方求婚,仍然没一次成功的。
十四年后,因为朝廷念其父生前有大功,任命韦固为相州参军。刺史王泰让韦固兼职治理刑狱,认为韦固有才干,便把女儿嫁给他。
小姐年龄约十六七岁,容貌美丽,韦固极是满意。只是她眉间常贴着块花钿,就是洗脸时也不取下来。
完婚年余,韦固再三问戴花钿的缘由,夫人才伤心流泪说:“我只是刺史的侄女,不是亲女儿。以往父亲曾做宋城县令,死在任上,当时我尚在襁褓中,母亲、哥哥又相继亡故。
只在宋城南剩有一处庄田,和奶妈陈氏住在那儿。庄田离旅店近,每天卖蔬菜度日。
陈氏怜悯我幼小,一刻也不愿分别,所以常抱着我上菜市。一天,被一丧心病狂的贼子刺了一刀,刀痕至今仍在,所以用花钿盖上。
前七八年,叔叔到附近做官,我才跟他来这里,如今又把我当亲生女儿嫁给您。”韦固问:“陈氏—只眼是瞎的么?”夫人说:“是呀。
你又怎么知道?”韦固坦白承认道:“刺你,是我指使的。”于是将前面发生的事,叙述一遍。
夫妻二人经这番波折,更加相敬相爱。后来生下儿子韦鲲,做到镇守边关的雁门太守,王氏夫人被封为“太原郡太夫人”。